饰品之家讯:16、展销会嘉年华
所有的展销会都是快乐嘉年华。
领导们肯定不愿听见这句话,但是,这是真的。
前面提到过,我从小时候就知道有展销会这码事了,那时候,我对展销会是持敌视态度的,因为一到开展销会的日子,妈妈就要离开我很长一段时间。后来,我也进入了外贸行业,我也亲身投入了展销会。
公司老总说:“展销会是个充满机遇的大平台,是供货商和采购商互相认识的契机,所以你们要好好为展销会作充分准备,好好把握机遇。”
KEN说:“展销会?我做外贸十几年,参加了很多次展销会,说实话,我没有在展销会上认识到一个真正做起来的客人。”
LEO说:“我才不要去参加展销会,天天坐在那里守株待兔,无聊到死。”
小欣说:“参加展销会挺好的,暂时离开硝烟弥漫的办公室,全当是度假。”
KEVIN则说:“对,参加展销会挺好,有补贴拿。”要命,就算现在言论自由了,你老兄也不要说出这种大实话呀。他说的没错,参加展销会的人是有一天一百多元的补贴拿,虽然现在我们已经看不上这点小钱了,但刚工作的时候,去参加一个星期的展销会,轻轻松松就能领到一千多,相当于当时一个月的工资,当然高兴得很。听前辈说,HH公司很久前曾有个业务员,因为参加展销会回来说了与KEVIN类似的大实话,立刻被领导列入黑名单,取消了外销员资格,从此打入冷宫再也不得翻身。还是新时代好啊,言论自由,咱一没偷二没抢,为一点小钱高兴高兴咋的啦?每家公司都有展销会补贴一说的,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怎么就会怕被人说出来呢?不解。
我的观点和小欣差不多,把展销会当作休假,尤其是,参加展销会的往往是公司的年轻员工,大家平时在公司没有时间闲聊,倒是到了展销会,反正一天到晚闲坐无事,便天南海北地聊,晚上还会约了一起吃饭泡酒吧,很是快乐。我和很多同事都是因为一起参加了某次展销会而厮混熟悉的,等回到公司,大家见面就有了一种曾经战友的亲切感。
更有意思的是,一些大学同班同学,分别进了南京不同的外贸公司,平时瞎忙活根本没空也没想着见面,于是每年的展销会就成了外贸届同学碰面会,往往一开馆大家就到处窜,找寻自己同学所在公司的展位,互相找着了,诉说自己的近况,询问其他同学的消息,聊得热乎,既而约定晚上闭馆后一起出去吃饭唱歌之类,久别重逢,开心得不得了。
每年,在世界各地有成百上千的展销会,即使是国内也有着大大小小各种展销会,通常国内的展销会我们只会去在上海开的“华东交易会”和每年两度的“广州交易会”,而国外的,就视各科室的业务地区而定了,我去过日本规模比较大的大阪交易会和神户交易会。
所有的展销会都大同小异,各个参展单位花钱定展位,然后将自己准备的样品送过去,展销会开始前一天进馆去布置自己的展位,叫做“布展”,HH公司有个专门负责产品宣传的师傅,每次展会他都是先遣部队,找专人设计展位风格,灯光啦,公司名字啦,招贴画啦,每年都要变花样,不能辱没我们堂堂大公司的名气。其实,在我们自己看来,怎么弄都差不多。等我们参展的人过去,便只管把自己的样品挂出来即可。
参展样品每次都是我们的心头大患,公司领导总是高标准严要求,样品要新颖、漂亮、成系列、吸引人。说得容易,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样品呢?我们常年做着中低档次的东西,怎么能好好冒出高档的样品来?于是,每到准备参展样品的时候,便到处央求工厂的支援,看看工厂是不是在别的公司那里做过什么漂亮的款式,便可借来用用;有时也跟不去参展的同事借,不过竟也有心胸狭窄的同事,看你来借他样品,好似活活抢了他饭碗似的,期期艾艾不肯答应,我曾遇到过一次,跟个前辈借样品,还是个中年男人,居然如此小家子气,我有数了,便不再为难他,最终没借他的样品,以后也再也不向他求助。
好笑的是,象我这样偷懒的人,积攒到一些好一点的款式,便屡屡拿出来凑数,因之便跟同事说笑道:“我这件样品可不简单,都走南闯北好几回了,上海也去过广州也去过,这回要到日本去了。”也有跟我一样偷懒的同事便接口笑说:“那等它海外归来,再跟我走一趟,借我去参加下一回广交会。”
来参加华交会的以日本客商居多,所以相应的,公司派出去参展的业务员也几乎都是做日本地区的。而广交会在国际上影响更大些,世界各地的客商都很多,公司必须派出各个地区业务员来招架。
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参加华交会的情形,因为有了小欣做伴,留下非常开心的印象。我跟小欣都不是那种很听话的好孩子,第一次参加展销会,我们为那种枯燥无聊的会场生活而大大烦恼,便开始自娱自乐。先是俩人挤在一起看我带去的小说书,我记得很清楚,带的是一套张恨水的《金粉世家》,边看边议,不亦乐乎,可苦了带队的总经办主任。总经办主任是个很好的人,在我们的感觉里,他每年所有的工作便是不停地率队参加这个展销会那个展销会,他做事很仔细认真,带我们去参加展销会的时候,简直象带着一队小鸡的老母鸡,早晨喊我们起床,中午帮我们买饭,晚上还会买了水果送到我们每个房间来。主任话很少,在展馆里,他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,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。而当我和小欣偶尔从小说里抬起头来,会忽然撞上主任正在注视我们的眼神,忽然一阵心虚,偷偷讲:“你看,主任正用幽怨的眼神瞧着咱们哪。”于是不敢再继续看小说。可过了没多久,实在无聊,又开始看,然后又被他“幽怨”地注视,不禁好笑。后来,“幽怨的眼神”便成了我和小欣之间的暗语,特指这位老好人主任。
被主任几次以眼神警告,我们不敢再看小说,于是开始胡侃,说话总是被允许的吧。况且,我们还是谈的跟工作有关的话题哩:为什么那么多客商走来走去就是不走进我们的展位来?
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整个展馆里与我们做同样种类商品的公司有几百家,客人就那么点时间,还不就是随便走走看看,除非他刚好在你面前心血来潮,觉得你一件样品还挺好看,才会走进来看看问问;真正一屁股坐下来跟你拉开阵势商谈的少之又少,那么多看上去差不多的公司,他凭什么非要看上你呀?
于是,我跟小欣接下去讨论:如何才能将客人吸引到我们的展位来?开始还正经谈着,后来越说越胡扯,我说:“在展位上唱歌跳舞吸引客人。”小欣说:“俗套,不如见有客人走过就假装昏倒在他面前。”我说:“你这才俗套呢,没人理。”她说:“那就表演飞刀杂技,或者铁头碎砖。”我笑得要跌倒,指着她说:“这些你拿手,你表演。”
这些话,说起来好笑,不过也确实反映了展销会的无奈,几乎所有参加展销会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意思,找不到真正的客户。到底公司花那么多钱兴师动众去参加那么多展销会有没有必要呢?投入和回报到底成不成正比呢?
我知道,HH公司等一些大公司是被上级单位指定要求参加华交会、广交会等大型展销会的,即使公司领导觉得没什么意思想缺席一两次,也是不可以的,影响不好。大公司有大公司死要面子的难处。
但我还是不要无谓地同情公司罢,辞职的时候,我的赔偿金中有几万元的名义是“培养费“,也就是说,在我进公司的头两年里,我参加各种展销会的费用全都得自己拿出来,归还给公司。这个话题还是等等再说吧。
今生第一次去广州就是参加广交会,后来去的几次也是这个由头,因此在我心目中,广州这个城市只代表一个意思:广交会。所以广州去了好几次,从来也没有到哪里玩过,白天在展馆,晚上在宾馆,匆匆几日就离开了。流花公园因为紧靠展馆,曾经走进去过,喜欢里面参天密盖的巨大榕树,令我们这些看惯江南景致的人很感新奇。
我不喜欢参加十月份的秋交会,那个时候去广州,总是在下雨。我喜欢四月的春交会,此时的广州,大街上到处铺着火红而硕大的落英,听人说,这便是传说中的木棉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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